瑶哥是个咕咕精

屁话大王 文笔辣鸡

【囍】(纳征)我实在不知道它该叫啥(贤梅)

       纳征:即男家把聘书和礼书送到女家。在大婚前一个月至两周,男家会请两位或四位女性亲戚(须是全福之人)约同媒人,带备聘金、礼金及聘礼到女方家中;此时,女家需回礼。

        第一次参加联文,题目行为勿上升内容!ooc预警!

        上一棒 @愿歌〔鸽鸽〕 ,下一棒 @雩风_ 。


      

  你知道画皮师嘛?

  他们用一支笔就可为人改换容貌、重塑筋骨。

  他们只为有缘人画皮,世代画皮师都遵守着这一规定。

  虽说有缘人画皮,但是这也是有要求的,如果这人心术不正、作恶多端,即便他是有缘人也是不能为其画皮的。

  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画皮师呢,画皮师一代一承,要是一个画皮师在没有徒弟的情况下死掉了,那么这项手艺又会陷入即将失传的漩涡中。

  哦?你说他们不会死?

  他们也是人啊!人都会死的,一个人要是铁了心要死谁都救不回来,就算身不死心也会死的啊……

  

  “京城里最近可有件喜事,秦家少爷和梅家小少爷的亲事定下啦!

  这秦家和梅家一家从商一家为臣,虽说本应没什么交集,可偏巧这秦家老爷的幺妹也就是秦家少爷的小姑姑嫁给了梅家小少爷的小叔。

  这一来二去的两家就成了世交,两位少爷从小一起长大,两家人看两个孩子快到及冠之年又感情深厚便把亲事定下了,如今已经过了纳采和问名两礼了,正日子定在梅家小少爷的及冠。

  要说这秦少爷可是个及其高冷清绝的人但是对这梅小少爷却是不同于其他人的温柔体贴,京城里的姑娘、少年一个个羡慕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梅小少爷从小就是在万千宠爱下长大的,他是他这辈儿最小的孩子,大家都让着他、宠着他,又因当初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这些年身子都不甚好。

  这些年梅小少爷喝药时秦少爷就看着他,喝完了一抹嘴吃上一颗心上人自制的果脯,再难喝的药也好喝了,再难治得病也一天天好了。两人的感情一天比一天好,这梅小少爷的身子也养好了。

  只可惜……命运多舛,天不遂人愿。”

  

  “旋儿哥哥!旋儿哥哥!”梅九亮一路小跑到秦霄贤面前。

  “来了啊,这么这样急也不知道慢点!今天的风这样大,出了汗吹了风仔细受凉了。”秦霄贤笑着放下手里的画笔,拿出手帕起身给梅九亮擦了擦汗。

  “旋儿哥哥你不知道,今日净喜堂出了新糕点,尝鲜的人可多了。我让下人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我坐在马车里都等急了,这不刚买到就赶过来了。”梅九亮傻笑着看向秦霄贤,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像是要把人吃了一样。

  秦霄贤被他盯得脸颊发烫,给他胡乱的摸了把额头收起了手帕转身坐下。梅九亮看着他坐下,也挨着他坐下来。

  “旋儿哥哥快尝尝吧!还热着呢!白玉糕要热乎着吃才好吃!”梅九亮冲着下人招呼了一下,一只手撑着下巴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的男人。

  秦霄贤吃着白玉糕,时不时的投喂一下紧盯着自己的少年。

  “旋儿哥哥,你说我在你院子里种下的这棵梨树怎么不开花只有叶啊!都这么些年了它怎么一直这样?真的是……我还想和你一起看满树的梨花呢、吃梨子呢?”梅九亮抬起头看着郁郁葱葱的梨树叶,带着几分孩子气的轻轻抱怨。

  “别急,总会开的。”秦霄贤温柔的哄着少年,眼里的深情都快溢出来了。

  太阳暖暖的晒着,梨树叶生出一片阴暗,一阵清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少爷!”一声呼叫打破了本温馨的场面。

  秦霄贤转头看向来人,眼里带着一丝微怒,看了一眼躺椅上的人扭头轻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怎么了?”躺在躺椅上如玉般的少年睁开了眼。

  秦霄贤伸手为他挡了挡太阳刺眼的光,轻拍着哄道:“没事没事,你且睡吧!”

  待到梅九亮重新睡着,他才起身处理事情。

  “少爷,我不是有意打扰的……实在是这次的事情,松三爷搞不定啊!”喜乐抖抖嗖嗖的看着一脸阴翳的秦霄贤。

  “来的是何方神圣?”秦霄贤皱着眉头问。

  “松三爷写了一个纸条,说告诉您,您会知道的。”喜乐说完这话,看了看四周,拿出藏在袖子里的纸条交给秦霄贤。

  秦霄贤打开纸条看完了纸条上的字,眉头皱的更深了。

  “松三爷人在哪?”

  “在书房呢。”

  “好好看着梅少爷,我去去就回!”秦霄贤叮嘱好喜乐,又扭头看了一眼还睡着的人,转身向书房走去。

  梅九亮醒来时,太阳正缓慢的落下,夕阳撒在他身上,有些刺眼,抬起胳膊挡了挡。

  喜乐正坐在一旁痴迷的看着远处的夕阳,脸上还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喜乐~”因为刚睡醒梅九亮的声音带了一丝软糯。

  “啊~啊~小少爷您醒了啊!”喜乐慌忙站起身。

  “旋儿哥哥呢?”

  “少爷有急事忙!他吩咐了您醒了就送您回去!”

  “哦,这样啊……那好吧,走吧……”梅九亮失落的低下头,起身活动了下筋骨,便向外走去。

  是夜,云层将月亮遮了个大半,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来人啊!走水了!快来人啊!”随着一声惊呼,漆黑的夜变得狰狞起来。

  第一个发现走水了的是梅九亮房里的奶嬷嬷,因老人家晚上难免起夜次数比较多,发现的时候火势已经大了起来,因腿脚不便,救火也是有心无力,老人家便惊呼起来。

  秦霄贤轻哼了一声醒了过来。

  “少爷……”喜乐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怎么了?”秦霄贤扶着额头起身。

  “梅府……梅府……梅府小少爷的流光阁走水了……还波及了周围的其他院子……”喜乐低着头浑身颤抖着对自家少爷说。

  “什么?!你怎么不叫醒我!”秦霄贤着急的翻开被子下床,急忙忙穿鞋子和衣服。

  “是……是松三爷不让叫您的,说您很累要歇着……”喜乐吓的跪在了地上,浑身发抖。

  “混账东西!”秦霄贤眉头紧皱,胡乱的穿好衣服就向梅府跑过去。

  刚跑到院子里就看到隔壁房子上空浓浓的烟雾,火光把天都照亮了一片。

  秦霄贤顾不得什么形象和礼仪,直接走到墙前翻了过去。

  跟出来的喜乐看着自家少爷的背影不禁瞪大了眼睛,愣了一下就连忙跟上去。

  翻了墙没几步路就到了梅九亮的流光阁外,只见梅家二老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秦家两位也在一旁一边宽慰着一边指挥着自家的人帮忙。

  “阿旋!”秦夫人看着直勾勾盯着面前建筑的自家儿子,努力的用平稳的声线唤了一声。

  秦霄贤扭过头,眼睛里带着一丝不敢相信和焦急他就那样盯着秦夫人问:“母亲……你告诉我!九亮不在里面是不是!他已经被救出来了是不是?”问到最后,秦霄贤的一双眼睛都红了。

  “阿旋!你冷静冷静,火势太大,实在是进不去内阁!九亮肯定会没事的,啊……”秦夫人说到最后眼圈也红了,她看着自家孩子和九亮一起长大的,也是把九亮当儿子看的,如今出了事,这心里也是又急又担忧。

  “老爷……夫人……小少爷怕是救不出来了!”梅府管家跪在梅老爷脚边,强忍着眼泪说出了这句话。

  “我的九亮啊!我的儿啊~是为娘的没有照顾好你啊!”秦夫人说完这句话便晕了过去。

  “夫人!”

  “夫人!”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众人皆乱。

  恰巧一个端着水盆的下人从秦霄贤面前走过,秦霄贤拦住他,直接端走水盆从头浇下去。

  看到的人都来不及反应,已经进入火海的秦霄贤只留下了一个背影。一个坚决又无所畏惧的背影。

  “阿旋!阿旋!”秦夫人扭头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都没了,大声呼喊着让自己儿子回来。但是,已经无法回头了。

  秦霄贤顾不得身上被火苗舔舐所留下的伤,冲进内阁,看见了已被浓烟呛晕的梅九亮,顿时心里一喜。

  刚想冲过去抱起他,谁曾想支撑着房屋结构的柱子倒了下来带着火苗砸在了梅九亮跟前。秦霄贤立刻冲过去将柱子移开,顾不得查看他的伤势直接抱着他冲出去。

  待到秦霄贤将人带出来,放下。众人才簇拥过来查看两个人的伤势,秦霄贤顾不得自己手臂上大面积的烧伤,推开身边关心他的人,直直的走到梅九亮跟前。

  无情的火使得梅九亮哪张清秀俊俏的脸变得面目全非,身上也大面积烧伤。空气中弥漫着肉被烤焦的味道,两家夫妇看着梅九亮变成了这样也是心疼不已都红了眼圈。

  因伤势过重,从受伤的那一晚上,梅九亮就靠着参汤吊着性命,秦霄贤也是一步不离的看着他。

  这几日里,梅家把京城及京城周围稍有点名望的大夫都请了个遍,结果都是一样的。这伤啊,都治不好了,更别提这人了。

  每每听到这话,秦霄贤就如疯了一般。轻则破口大骂,重则直接上手。一连吓得几个后来的大夫都不敢当面说看诊结果了。

  

  秦霄贤一连三日没有进食了,秦家夫妇自然担心不已。梅老爷和秦老爷这几日都忙着查清楚流光阁失火的真正原因,梅夫人也是整日以泪洗面,秦夫人担心着自家儿子和梅夫人的身子不停劝阻两人。

  终在第四日早晨,从失火那一晚就不见了的松三爷带着一位风仙道骨的老先生入了梅府。直奔梅九亮处,这老先生也是位奇人。

  见眼睛充满血丝的秦霄贤只对他说了一句话:“你想让他活,还是想让他死。”

  本直愣愣看着梅九亮的秦霄贤听着这话,扭过头用带着沙哑的声音说出来这四日的第一句话:“自然是想让他活的!”

  听了这句话,老先生捋了捋胡须笑着让松三爷将除了他和秦霄贤外的人都请出去。

  “为何不画皮?你在怕?这不像你们画皮师的作风啊?”

  “正因为是他,我才会怕,这种怕是我从前没有体会过的。”

  “你不怕我打着救他的名义向两家狮子大开口要取钱财?”

  “先生您不会这样的……”

  “为何这样相信我?”

  “一个隐居深山的又对这世俗看透的人,自然是对钱财不那么上心……咳咳……您说对不对,师叔?”

  “看来,他把你教的很好。对了……”

  “师叔,救他!”秦霄贤盯着面前正要开口发问的人,大声说到。

  秦霄贤心心念念的人儿醒来后已经是半月后了。这半月里,秦霄贤寸步不离的照顾着他这种行为就连梅夫人都自愧不如。

  那是一个午后,暖暖的洒了一地。床榻上的人悠悠然转醒了过来,看着趴在床榻边的秦霄贤,眼里带了一丝不同于他日的占有欲和深情。

  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过了一会儿,秦霄贤也醒了。梅九亮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阳光且单纯。

  秦霄贤看着他的笑容红了眼眶,顾不得已经麻了的腿,挣扎着起身叫人。

  几分钟后,一直住在府上的大夫和梅家夫妇、秦家夫妇都来了,秦霄贤坐在床榻边紧紧的握住了梅九亮的手。

  一阵折腾,当大夫说出:已无碍这几个字,屋子里的大家都欢喜不已。尤其是秦霄贤,一边笑着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好了,既然九亮已无碍,大家都下去歇歇吧!”

  “这有我呢,伯父伯母去歇着吧。”

  “霄贤辛苦你了,我去看看给九亮熬的粥怎么样了。”

  “孩儿啊,你们都受苦了。”秦老爷对着秦霄贤和梅九亮说,临走前还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膀。

  “九亮!你终于醒了!”秦霄贤抱着梅九亮的双手说道。

  “旋儿哥,我想吃白玉糕了……”梅九亮笑盈盈的冲着自己的旋儿哥说。

  “等着,我这就去买。”秦霄贤将他的手放在被窝里,替他掖了掖被子,嘱咐好下人便急匆匆的出门了。

  因太着急出门,秦霄贤丝毫没有感觉到背后那道灼热且充满占有欲的目光。

  “看来,你对他还真的是好。只可惜他命薄无福消受,以后就让我梅迎飞陪着你吧。旋儿哥……”梅迎飞看着那个背影,扯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

  日子仿佛和从前一样,又感觉变了点什么。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大半年已经过去了。

  秦霄贤觉得自从梅九亮”醒来后就有点怪怪的,不像从前那样黏着自己了,问了他他总是说不想打扰到自己,这答案使秦霄贤很烦躁。

  秦霄贤觉得最近“梅九亮”也好像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他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浓烈,他想到了自己一直担心的事,从梅九亮醒来后他就一直观察。他的性子好像和以前并不不同,只是懂事了许多,也有了自己的心思。

  “难不成真的……”秦霄贤盯着院子里的梨花树喃喃道。

  “少爷!松三爷找您!”

  “知道了。”秦霄贤收回思绪起身向书房走去。喜乐看着自家少爷的背影一阵傻笑。

  “这梅小少爷还真的是对少爷用心。不知道平安有做了什么好吃的,去看看!”喜乐冲着小厨房跑去。

  “找我有什么事?”

  “哟,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我有哪里惹到秦少爷了?”

  “有事没事?没事我就去找九亮了。”

  “别介啊,诺。”松松三爷将“梅九亮”准备好的纸条递给面前冷着一张脸的秦霄贤。

  “不要啊?行,你家九亮给的,是你不要的。”松松三爷作势要将纸条扔掉的样子。

  秦霄贤一听是梅九亮给他写的,当下便拦着松松三爷将纸条抢过来。

  “梨花树石桌下。”看见这几个字,秦霄贤皱了皱眉头。

  “还是你家九亮会玩,他说这是线索要你根据线索去找他。”

  “秦霄贤听着这话,转身出门走向自己院子。”

  就这样,这一个下午从烈日当空到夕阳西下。秦霄贤跟着梅九亮给的线索几乎跑遍了整个京城。

  秦霄贤坐在梨花树下的石凳下,看着石桌上的东西扯了扯嘴角:“这个小东西还是这么任性。”从怀里拿出用红布包着的东西放在石桌上,打开来,一只鎏金雕花的画笔映入眼帘。

  秦霄贤成为画皮师,完全是个巧合,要不是随手捡了个老乞丐,他也不会成为普天之下为数不多的画皮师。

  此刻,秦霄贤只想做个普通人,和梅九亮相伴一生。

  “旋儿哥!”

  秦霄贤听到这个声音,手指颤了颤,装作没有什么事的样子将画笔包好、踹入怀里。当然,那抹小动作“梅九亮”自然是看到了的。

  秦霄贤转过身,只见平日里总穿一身亮色系大褂的梅九亮,穿了与自己一样黑色大褂正冲自己笑着,看不出来有任何不对。

  “梅九亮”笑着看秦霄贤,拍了两下手。只见平安、喜乐面带着笑容分别领着一众人手里拿着用淡黄色纸糊的花灯,将自己手里的花灯或放置或挂起布置好之后就退了出去。

  顿时,整个院子因为花灯柔和的光照的温暖起来。

  “梅九亮”收起笑容走到秦霄贤跟前,眼中满满的装着深情和认真。

  “秦霄贤,我心悦君,唯愿与君共白头。”

  秦霄贤听着“梅九亮”这句话,愣了。他没有想到,自己总是当成小孩子养的梅九亮也有这样的一面。

  还没有说什么,“梅九亮”就张开双臂抱住了秦霄贤。

  秦霄贤也顺势抱住了“梅九亮”。

  “九亮,我也心悦你。我会一直一直对你好的!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秦霄贤温柔的说着自己的真情实感。

  怀里人儿听到“九亮”两个字的时候原本幸福的笑容顿时僵硬了,眼里是藏不住的恨意与厌恶。

  “九亮?九亮?”

  “旋儿哥!” “梅九亮”又挂上那抹天真无邪的笑容松开了秦霄贤。

  “在想什么?”

  “我在想再想刚才一样那么抱下去,不知道白玉糕会不会凉掉。”

  “呵~”秦霄贤轻笑了一声,摸了摸“梅九亮”的头,牵着他坐下。

  “好吃吗?旋儿哥!”

  “好吃!”

  如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一般,高冷清绝的少爷依旧那么温柔,殊不知对面那个看起来和从前一样的少年已经不是他爱着、护着、想跟他在一起少年了。

  

  “喜乐!旋儿哥呢?”

  “和松三爷在书房呢!”

  “梅小少爷……梅小少爷……少爷今日有贵客!”喜乐来不及拦下“梅九亮”,又想着自家少爷马上和梅小少爷成亲了,想来也不碍事,便转身向平安当值的小厨房走去。

  这边,梅迎飞已走到书房门口,房里隐隐约约转来说话声。

  “倘若真的是梅小少爷的恶相代替了善相,那么你可就要小心了。”

  “师叔……如若真的是恶相已替,那么……九亮他……”

  “还尚未确定,再观察观察吧。要真的是,你可万万不能心生怜悯,你要知道九亮已经死了,站在你面前的只不过是他的双生相罢了。”

  听到这些话,“梅九亮”攥紧了手:“他已经在怀疑我了嘛?不行!我一定要让他相信我就是梅九亮。”他看了看书房的门思考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书房里的三人经过一番讨论打算试探一下“梅九亮”,至于怎么试探……他们可谓是走出了一步险棋。

  梅迎飞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秦霄贤正站在自己院子里背对着自己的房门。

  初秋的风带来一丝凉爽,衣摆随风飘荡,梅迎飞是真的觉得秦霄贤的背影让他很安心。

  秦霄贤早已听到背后的动静,只是不敢转头,在经历了一番心理活动后他转过身,强扯出一个笑容。

  梅迎飞和往常一样装作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拉去秦霄贤的手进了房间。

  “旋儿哥,你怎么过来了?”

  “我偷偷过来看看……”

  “梅九亮”听着这句话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我今天偷偷过来,是有事要跟你说,我瞒了你很久。”秦霄贤抬起头,看着“梅九亮”的眼睛认真说道。

  “正巧,我也有事要跟你说,我也瞒了你很久……” “梅九亮”说完便低下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旋儿哥哥,我不该瞒你这么久的。我受伤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可怕……很可怕的梦。我梦到了……另一个我,一个充满心机和黑暗的我。他对我说: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秦霄贤那么好,你配不上他……只有我才能好好陪在他身边。”

  梅迎飞说着说着便哽咽了起来,两个眼睛红的像兔子一样,秦霄贤看到这样的“梅九亮”不禁皱眉思考起来。

  “梅九亮”看着秦霄贤这样,知道他已经动摇了,便把编的剩下的半部分说了出来。

  “那个梦好真实,我们两个争斗不休。最后,是我实在没有了力气,但是我告诉自己我不能输,我要陪着旋儿哥哥,要跟旋儿哥哥相伴一生共白首……”

  说完便一把抱住秦霄贤:“旋儿哥哥,我好怕啊……呜呜呜……他说我再也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他说你不要我了……呜呜呜。我醒来好怕你不要我,好怕……呜呜呜……”

  怀中的人儿,像是要把前半辈子受的委屈都哭出来似的,两个手抓住秦霄贤的胳膊,头抵在肩膀上,鼻涕混合着眼泪糊在秦霄贤的衣服上。

  秦霄贤愧疚不已,他那么懂事自己还怀疑他被替代了想到这儿秦霄贤把怀里的人抱的紧紧的,一边拍背一边柔声细语的安慰着。

  “梅九亮你看啊,最后跟他永永远远在一起的人还是我,不是你这个……废物。”梅迎飞渐渐止了哭声,趴在秦霄贤肩膀处贪恋的闻着他身上的梨花

  香,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九月初一,秦家委派媒人和族中几位全福之人带了聘金、礼金和聘礼到了梅家。

  聘礼里除了必须要有的东西,其他的全是这些年来秦霄贤到处搜罗的奇异珍宝、绫罗绸缎……还有秦家夫妇这些年给自家儿子攒的一些娶媳妇的家底。不为别的,就为这梅九亮是两人从小看到大的,是真的拿他当儿子看。

  还有一件东西,是秦霄贤吩咐了喜乐要偷偷给“梅九亮”的。梅迎飞接下了喜乐手中的盒子,便让他回去了。

  盒子打开,装着一封信和一支笔。

  秦霄贤在信里交代了自己是画皮师的事情,还有给梅九亮画皮、怀疑“梅九亮”,可以说是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梅迎飞越看越生气,他很嫉妒又很羡慕。嫉妒秦霄贤竟然能以画皮师最重要的画笔当做聘礼聘娶已经死了的梅九亮,羡慕梅九亮能得秦霄贤如此爱护。

  “我为了留在你身边……好不容易替代了他,吃着不爱吃的菜、喝着不喜欢的茶、做着不想做的事,这样做就只为了留在你身边而已。难道……是我错了吗?”

  “不!我没错!你一个废物,凭什么关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我样样比你好凭什么要活在黑暗里……既然我得不到他的心,那就让他乖乖留在我身边。旋儿哥,等他们都死了,就剩你我……到时候就没有人会打扰到我们了。”

  听着喜乐的话,秦霄贤带着笑意的推开门,看着院里的梨树,一脸不可置信。

  紧跟着出来的喜乐,看着这一幕也是瞪大了双眼:“少爷!少爷,你快看啊,这梨花竟是都开了。”

  秦霄贤温柔的看着满树的梨花,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

  “今年这树十分蹊跷,该开花的时候,叶子却长的十分茂盛。如今到了该好好长叶的日子却开了花,这早不开,晚不开,偏偏是今日这大好的日子开。看来啊,是祥瑞之兆。”刚从小厨房端着糕点出来的平安听着喜乐这么说也顺便插了一句嘴。

  秦霄贤慢慢走到梨树下,轻轻抚摸树干,一阵风吹过带着梨花的清香飘散开来。

  正站在门口发呆的下人见“梅九亮”来了,刚迎上去,一声刺破皮肤的声音,血腥味顿时弥漫开来。梅迎飞将人扔下,抬脚进了院子。院子里的三个人见“梅九亮”浑身是血还拿着剑吃了一惊,平安和喜乐迎上去正准备询问情况,却被梅迎飞刺伤。

  秦霄贤他们还认为梅九亮是受了刺激发了疯病,喜乐挣扎着起身抱住“梅九亮”,想让他清醒过来。

  梅迎飞轻而易举的甩开两人,平安、喜乐因为伤势严重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他了,只能看着他一步步走到秦霄贤跟前。

  秦霄贤此刻只觉得自己浑身没有力气,一下子瘫倒了下去。

  “九亮!你醒醒啊!九亮!……”

  梅迎飞不吱声,抛下了剑只从怀里拿出那封信和画笔,将信一点一点的撕碎,画笔抛在了秦霄贤脚下,走到秦霄贤面前蹲下。

  “旋儿哥?旋儿哥哥?如此回礼你可满意?”梅迎飞伸手捏住秦霄贤的下巴强迫着秦霄贤看着他。

  “九亮,停手吧……有什么冲我来……放过其他人……”秦霄贤硬撑着身子、咬着牙冲“梅九亮”说着。

  “呵,九亮?可惜啊,他已经死了。我叫迎飞啊,梅迎飞!”他将捏着秦霄贤下巴的手放下,站起身来像是看笑话一样的看着他。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明明我都听他们的试过了,不是啊……这种情况只是万分之一的啊……不会的……”秦霄贤红了眼,不停的喃喃着。

  “画皮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不是嘛?虽说是万分之一,可这万分之一还不是出现了。你以画皮师如此珍贵的笔为聘娶他,我以这些人的血帮他回礼,岂不是一桩美事?”梅迎飞看着坐着地上像失了魂一般的秦霄贤扯出一抹邪魅嗜血的笑容。

  “唉呀……我算算,加上旁边躺着的这两个,一共是二十个……旋儿哥哥!该死的人都死光了,就剩我们了呢。”梅迎飞又装作那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掰着指头算起来。

  “呵,既然你已经替代了他……杀了我……杀了我!啊……”秦霄贤抬起头用充血发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梅迎飞,像是要把他盯出洞来。

  梅迎飞看着这样的秦霄贤怔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他一把抓住秦霄贤的衣领子:“我究竟哪点比不上他?我到底是哪儿不好?为什么?为什么!”

  “你哪点都比不上他……你也不可能是他!你永远都替代不了他在我心里的位置!你杀了我啊!杀了我!”秦霄贤用十分挑衅的语气冲着面前的男人说到。

  梅迎飞听到这些话十分挫败的放开了秦霄贤,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眼里升起一片雾气。

  秦霄贤看着面前的男人,捡起刚才被扔到一旁的画笔,按下隐藏的机关,只见画笔的笔头部分已经变成了一只短矛,他将短矛冲着自己心脏位置刺了下去。

  “呲~”随着利器刺破皮肤的声音,空气中顿时弥漫着血腥味。

  梅迎飞身体僵住,他机械般转过身,看到已经躺在地上的男人冲过去像呵护珍宝一样抱着他,眼泪止不住的砸在怀里人的身上。

  “许久不见今日这么好的日头了,今日嗅到梨花香,没想到这辈子就这一回了。可惜啊,他没能和我一起看啊……我好想……好想让他看一看自己种的梨花树告诉他他日日盼着的梨花树开了花啊……你没错,错的是我,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你是你,不是他……”梨花飘落下来落到了他带血的手上,他的眼泪从眼眶滑下滴落在了石砖上。

  “别说了,省点力气……我带你去找大夫……”梅迎飞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

  “不必了,就算你救了我的身也不能救了我的心啊…我这颗心早已属于他也只属于他了…他都死了我也不能活了……你知道的一个人自己要死,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的……如今你替代了他就用着他这幅身子好好活下去吧!我的心啊……理应跟他的心在一块儿的!”秦霄贤冲着抱着自己的男人笑了笑,扭头看向开的正盛的梨花树。

  “九亮……别怕,旋儿哥来陪你了啊……”秦霄贤用尽了力气冲着梨花树说着,说完便没了气息。

  梅迎飞抱着秦霄贤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梨花树,眼前全是他和秦霄贤在那棵树前、树下的场景。那时候,他还是秦霄贤的“梅九亮”,秦霄贤宠他、护他、爱他。

  假的终究是假的成不了真的。

  要是重来一次的话,梅迎飞还是会选择代替梅九亮,他是自私的,就算最后骨碎心死也要光明正大的站在秦霄贤身边,谁让他是旋儿哥呢?

  梅迎飞将自己与秦霄贤皮肤上的血洗干净,换了早已准备好的喜服,将临时拼凑准备好的东西摆在梨花树下的石桌上,再抱着秦霄贤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到躺椅旁将人轻轻放下。

  梅迎飞给两只酒杯里斟了酒,然后一杯接一杯的撒在地上,又跪下向祠堂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起身抱起秦霄贤,躺在躺椅上,拿出那只画笔……

  “今日这样好的日子就连夕阳都如此好看,你的心不在我这儿我又怎么能强求呢?到了如今,我也得做件善事啊。你们不光心要在一处啊,身也要在一处……我只求下辈子能是我的心和你的在一处……旋儿哥啊,下辈子见!你们两个可别忘了,这次是我成全你们了……九亮,下次是不是就能换你成全我啊?”梅迎飞低头看看怀里的人,又看着天边的斜阳,笑着闭上了眼。

  一阵风吹过,梨花花瓣打着旋儿落在血泊里,沾上点点红色。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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